生化武器的罗生门 —— 也说叙利亚

抵押菠萝兔

近日，媒体揭露了叙利亚政府军在内战中使用生化武器，并造成上千名平民伤亡的消息。这种不人道的行为跨越了美国总统奥巴马此前宣称的红线，美国政府也因此开始考虑对叙利亚进行军事打击的问题。这意味着，本来就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叙利亚，在未来的一个月内很有可能遭到北约军队的空中和海上攻击。
对叙利亚的混乱局势而言，这种攻击可谓是火上浇油；对巴沙尔政权而言，这很可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过去的经验来看，没有任何一个中东地区国家的军队能够抵抗北约的军事力量。即便是美国不对利比亚进行军事打击，仅靠以法国为主的海空军也能轻易击溃利比亚政府军。如果美国加入进攻，战争的结局将更是没有任何悬念。
生化武器指控让人联想起伊战
叙利亚政府军是否曾经在内战中使用过生化武器，国际社会对此存在明显的争议。由于美国在伊拉克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问题上，曾出现严重的情报错误，导致国际社会对于美国提出的有关指控存在严重的不信任。美国国务卿不得不在记者会上表示，伊拉克战争中的错误使得美国必须谨慎面对此类问题。
伊拉克战争前，美国威胁伊拉克如果不销毁生化武器就会对其动武，并提出四点依据：
1.伊拉克曾经在两伊战争中使用生化武器；
2.伊拉克曾经对其境内库尔德人使用化学武器；
3.伊拉克曾经多次阻挠联合国武器核查小组对其设施的核查；
4.美国掌握伊拉克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证据。
然而，在伊拉克战争爆发后的10年中，美国未找到任何伊拉克在战前仍然保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证据。显然，当时提出的依据中，前三条都是已知且真实正确的，而最后一条却是美国情报机关基于对“上意”的迎合而拼凑出来的情报产品，严重违背了客观事实。
叙利亚生化武器问题，让国际社会很难不联想到伊拉克战争前美国的指控。和伊拉克不同的是，今天对叙利亚的指控并非藏匿生化武器，而是在战争中使用这些违禁武器。这种指控的证据除了受害人的录像视频之外，还有美国情报机关所公布的受害人尸体存在沙林毒气残留的样品检测报告。叙利亚政府则表示该指控毫无道理，并且反指反对派武装获得了基地组织以及沙特提供的化学武器。国内也有媒体对该指责进行报道，并且播出了相关的采访以及视频证据。

（资料图：2013年8月21日，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郊区，当地孩子在一家医护中心接受治疗。图片来源：新华社/路透）
叙利亚生化武器的问题已经成了罗生门，交战各方均宣称对方在战争中使用了这些违禁武器，并且宣称自己是受害人。从这个角度来看，关于生化武器的问题其实是存在一定共识的：
1.叙利亚境内确实存在使用生化武器的问题；
2.叙利亚政府军确实有这些武器；
3.有一些视频证据指控自由军或者胜利阵线武装在使用这种武器。
支持叙利亚政府的言论可靠吗？
显然，真正存在争议的并不是叙利亚内战中到底有无使用生化武器，而是到底谁在使用这些违禁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支持叙利亚政府的言论认为，叙利亚政府现阶段正在取得胜利，没必要在战争中使用生化武器。可是从现在叙利亚的局势来看，正在取得胜利的说法毫无根据。上月25号叙利亚哈马省长遭遇炸弹袭击当场死亡，2012年，他在接受央视采访时表示，该省秩序恢复并且安全局势一片大好。而他本人被袭身亡的事件充分显示出该地区的安全局势不仅没有变好，反而是越来越糟糕。
反方公布的关于叙利亚反对派使用化学武器的视频片段，也让人存在很大的疑问：
首先，视频中出现了一堆装有化学物质的塑料桶，有一些平民装束带有防毒面具的人员在进行分装混合之类的作业，但是这些人仅有简单的防毒面具，没有带任何防护手套以及穿着防护服装。
其次，戴防毒面具的武装人员，使用单兵榴弹发射器发射了一些弹药，而现在有报道称本次造成大量平民死亡的化武事件，罪魁祸首是沙林毒气，这些沙林毒气正是反对派在炮制化武时不慎泄漏造成的。如果视频中的塑料桶和榴弹发射器中使用的是沙林毒气，我认为除非反对派对化学武器毫无概念，否则不会这么处理这些危险的毒气。皮肤若接触到一定浓度的沙林毒气也会被严重毒伤，仅靠防毒面具根本无法防护沙林毒气的侵害。
因此笔者的观点更倾向于视频中显示的这些化学物质是一些毒性较低只能通过呼吸道伤人的毒剂，甚至可能是催泪气体一类的非致命武器，当然此类武器也属于战争法中禁止使用的化学武器。
如何查清楚到底谁是毒气杀伤事件的真凶？
综合现在公布的各种消息来看，笔者认为交战各方很可能都曾经在战斗中使用生化武器。但是以反对派的生产能力和技术水平，他们并不具备短时间之内杀伤几百人并且造成上千人受伤的毒剂投放水平。事实上，土造的毒气战剂和投放手段都不足以迅速杀死很多人，日本奥姆真理教在地铁这样人口稠密的区域投放土造沙林毒气，最终造成了7人死亡和600多人受伤。而利比亚上千人伤亡的大规模中毒事件中，已经有400多人当场被杀，说明传播人群中的死亡率相当高，这正好也说明毒气的纯度和散播手段均非常专业。
要查清楚这次事件的真凶并不困难，只须采集到化学武器投放区域的土壤样品以及当时投射武器遗留的弹片或者弹体，就能通过技术分析获得在该区域内使用的化学武器的杀伤成分以及纯度，并且能够了解到投放手段到底是火炮、导弹、火箭弹、定时炸弹还是航空炸弹。如果是地面武器投放，甚至可以根据炮弹或者火箭弹落地的痕迹计算出开炮的地点以及射程。目前的反对派武装并没有远程军用火炮或者火箭炮可以执行这样的任务，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制造出军用级别的化学武器。如果证实这次化武投放的难度超出了反对派武装的技术水平，那么毫无疑问——真凶就是叙利亚政府军。
从技术上甄别真凶并不存在任何难度，也许真正困难的是，到底什么机构或者组织的鉴定具备足够的公信力，能够让国际社会大部分成员认可这个结果。显然，联合国比中情局更适合承担这个角色，国际红十字委员会或许也是一个很好的选项。

作者：朱江明，知名军事专栏作家、中国人民大学国际法博士、军事及国际政治评论人。

大力牛魔王

法学博士就这水平？

xgo

其实西方国家给反对派提供几个生化武器也不是啥难事
而且反对派中也有基地的人

抵押菠萝兔

[quote=xgo,38455]其实西方国家给反对派提供几个生化武器也不是啥难事
而且反对派中也有基地的人[/quote] 法律上不允许，也没人敢冒这个险。

抵押菠萝兔

[quote=大力牛魔王,38453]法学博士就这水平？[/quote] 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大力牛魔王

[quote=抵押菠萝兔,38468]有什么不妥之处吗？[/quote] 法学本科就要修关于证据的课程（诉讼法类或者证据学类），证据的必要特征包括排他性和充分性，而这位先生所说的不符合这些条件，只能用作对反对派使用化学武器的一个“合理怀疑”（除非能被客观证据推翻），或者调查政府军责任的前提条件，却不能作为政府军使用化学武器的证据。

抵押菠萝兔

[quote=大力牛魔王,38476]法学本科就要修关于证据的课程（诉讼法类或者证据学类），证据的必要特征包括排他性和充分性，而这位先生所说的不符合这些条件，只能用作对反对派使用化学武器的一个“合理怀疑”（除非能被客观证据推翻），或者调查政府军责任的前提条件，却不能作为政府军使...[/quote] ＂如果证实这次化武投放的难度超出了反对派武装的技术水平，那么毫无疑问——真凶就是叙利亚政府军。 ＂这话没错，如果证明了的话，即便不是直接证据也是间接证据。你总不能说是美国间谍偷了叙利亚政府军的化学武器，再用来屠杀平民以挑起战争吧？

大力牛魔王

[quote=抵押菠萝兔,38480]＂如果证实这次化武投放的难度超出了反对派武装的技术水平，那么毫无疑问——真凶就是叙利亚政府军。 ＂这话没错，如果证明了的话，即便不是直接证据也是间接证据。你总不能说是美国间谍偷了叙利亚政府军的化学武器，再用来屠杀平民以挑起战争吧？[/quote] 这个连间接证据都做不了，就像我上面说的，假设这个事实成立，那么可以成为对叙利亚政府军进行调查的一个理由，同时作为对叙利亚反对派使用化学武器的一种反驳。仅此而已。
我们来做个假设，说明证明过程：现在有充分事实证明化学武器的投放用了x型火箭，于是要找到哪个炮管发射了这枚火箭弹，然后找开炮的人，然后找下命令的人，然后再找这个人所得到的指示来源。这个证据链不能断裂，同时人证需要物证支持或者相互之间成为严谨的证据体系。只有这个完整的证据链证明源头为巴沙尔，才可以拥有对其采取行动的充分理由。
我上面说的这些是刑事案件所需要的证据，而国与国的战争只需要借口，不需要那么严谨。

抵押菠萝兔

[quote=大力牛魔王,38497]这个连间接证据都做不了，就像我上面说的，假设这个事实成立，那么可以成为对叙利亚政府军进行调查的一个理由，同时作为对叙利亚反对派使用化学武器的一种反驳。仅此而已。
我们来做个假设，说明证明过程：现在有充分事实证明化学武器的投放用了x型火箭，于...[/quote] 你说得对，当年日本偷袭珍珠港，美国要是也这么找证据的话，恐怕到现在还找不全呢。

乐极生悲

[quote=抵押菠萝兔,38509]你说得对，当年日本偷袭珍珠港，美国要是也这么找证据的话，恐怕到现在还找不全呢。[/quote] 日本在偷袭珍珠港后半小时给美国递交了宣战书,个个都像你这么乱用文章,人类早就进入神的怀抱了.